theArachne树女士

职业极客女,写作是爱好

【威士忌组】酒中谍 – 尾声

“热爱音乐的人,总不会是坏人吧。”

 

*正剧衍生,无CP向,讲述三个卧底特工的谍战故事

*本章人物(按出场先后顺序):黑麦(赤井秀一)、苏格兰(诸伏景光)、波本(降谷零/安室透)

*本章共计3200+字

 

日本东京,下午四点。

一辆黑色的雪佛兰C1500皮卡稳重地驶过米花町的街道。车主是一名长发男子,头戴针织帽,混血绿眼,神色凝重。驾驶与副驾驶中间的多媒体控制区贴了张照片:五名身穿警服的年轻男子,无不意气风发地笑着,背后是锃亮的“警视厅警察学校”汉英标牌。其中两人头部以红色记号笔圈了出来,一人金发深肤,活跃开朗;另一人抿嘴微笑,神态温和。他瞥了眼铜版纸上快活的青年警员,表情变幻莫测。

他在一家录音棚出租店附近停下,将车停进商铺后方的小型停车场,把照片收进副驾驶储物柜,拿起后座上的铝合金拉杆箱,开门下车锁门。那是他的手风琴盒,是他在美国私人定制,保价空运到日本的。

或许因为气候变化,今年才刚立春,和煦的微风便取代了凛冽的北风,轻柔地吹拂着行人的面庞。他的面色不由缓和了些,大步走进了店内。接下来几小时中,他是联邦调查局特工赤井秀一,不是黑暗组织成员黑麦威士忌。

今天的工作无需使用狙击枪,他因而没背吉他,但依然不可掉以轻心。照片上的两名男子正是此次的关键。在刺杀原田实议员的行动后,他已解开他们的身份,却仍有许多问题亟待回答。

赤井走到前台,在客人预订场地的记录本上找到以“安室透”的名义订的排练室,观察总结了下时间,然后付了接下来两小时的出租费用。他来到两名同行的排演地点,进屋后习惯性锁了门。

这是一间明亮宽敞的屋子,铺着浅黄的木地板,一侧的墙壁装修成了镜子,令空间显得比实际大。屋内除了录音和播放器械,还提供了电子琴和架子鼓等乐器,但没有录像装置。天花板上原本该装监控摄像头的位置只有一个黑洞洞的圆孔。他们平常就是在这里交换情报和商议对策的吗?以乐队练习为掩护,让嘈杂的演奏声遮住谈话内容,真是个聪明的办法。

他在一张圆凳上坐下,打开手风琴箱,在内壁小心地摸索到一处凸起,按下开启这个合金拉杆箱的隐藏空间。在这不大不小的暗层中,他取出了几张磁卡贴片,是他请詹姆斯瞒过海关秘密寄给他的降噪窃听器,硅谷去年刚研发的新技术。

他撕开背面的贴纸,首先在他坐的凳子底部贴了一张。他站起身,深绿的双眼细致地纵观全场,企图计算出最节省空间和材料的粘贴方式,覆盖那两人活动交谈的全部可能范围。

思索之际,他突然听到钥匙开锁的声音,立刻将剩余的贴片收进了口袋。对方不紧不慢地旋开门锁,推门进屋与其中的不速之客对视,两人眼中都有着匆忙掩饰的惊讶:那是个背着贝斯的褐发男子,正是他副驾驶储物柜中的照片上圈出的一位。

“黑麦?”“苏格兰?”

赤井很快镇定了下来,解答了来者未出口的疑惑:“我的手风琴终于到了,想找个地方练练手。听说你和波本常来这儿,觉得应该不错,就来看看。”他重新在凳子上坐定,从拉杆箱里拿出乐器,放在大腿上,双手分别放在两侧,摆出准备姿势。

“是吧?那还真巧。我和波本今天中午还来过这里,这会儿趁他不在想自己弹会儿。”苏格兰放下修长的背包,从中拿出他的贝斯,“真没想到啊,你还会手风琴。”

“我在……现在这份工作前,曾经在酒吧做过几年手风琴伴奏。”身为训练有素的间谍,赤井很清楚,最好的谎言不是生编一套虚假的说辞,那样就要用无数谎言去圆第一个。要完美地蒙蔽他人,最好的方式是只告诉对方真实的部分,尤其在意料之外的情况下。但他不知道,此刻苏格兰是否也在这样对待他。

“是吗,我一直以为你不是真的会乐器呢。”苏格兰浅笑了下,面庞是一如既往的温和。他在他身旁站定,取出电贝司拨片,随手拨了几下试音,似乎毫不介意空间被他侵占。

“怎么可能,那样总有一天会暴露的。”赤井仿佛无意间说了危险词汇,随即立刻补充,“总有一次任务,会被目标发现我们不是真正的男子乐队。”既然到了,就干脆探探虚实,看看他到底掌握了多少自己的情况,是否有泄露给他人。刚刚的刺激应该够了吧?他默默留意他的表情。

“说得也是哦。”苏格兰平淡地说,像完全不懂他的言外之意,又像无需多言了然于心。他低头调音,随后插电,愉快地抬头面对屋内同事,“既然在这里,就来听听我今天新写的旋律吧。”他颀长的手指持着拨片,信手拈来地拨奏出几组流畅优美的和弦。

赤井弯起嘴角,几天以来第一次愉悦了些。“听起来不错,再来一遍?”他将手指搭在他那架键钮式手风琴几个熟悉的键位上,为他的演绎配上悠扬的伴奏。

接下来半小时中,他们沉浸在音乐里,善始善终,畅快淋漓。不知不觉间,赤井放松了许多,压在肩上喘不过气的重担暂时消失了,此刻他耳中只有优美的曲调。直到曲终,苏格兰对他露出那天对真纯同样的笑容,他才想起此行的目的。他的心中不免有一丝愧疚,但又觉得有点好笑。电贝司与手风琴合奏,恐怕全世界也没几场。

“我们真是奇怪的组合啊。”他由衷地感叹。

“是啊,我们三人,没有一个是我们假装的。”苏格兰感慨万千,话里有话,“谁能想到,我们的吉他包里还装了狙击枪呢。”赤井思考他的潜台词,竟察觉到了些许难以言说的遗憾,仿佛武器的介入玷污了音乐的纯净。而这也更印证了他的猜测,对方已经知晓了他的身份。虽然如此,他却没有危机感。直觉和理性都告诉他,他可以信任这名善良温暖、热爱音乐的同伴。

但是波本……他丝毫不敢低估表里不一、口蜜腹剑的他。许多时候,他都比自己更像黑暗组织干部。但偶尔锋芒毕露的时候,他却能捕捉到一种近乎天真的热忱,一种一往直前的无畏。从这个角度上讲,他算比他更倾力的卧底特工了吧?

“你和波本,平时在这里也这样练习吗?”他假装随口一提,“你们关系很好啊。”

“是啊,我很早就认识他了。他的吉他还是我教的呢,水平没有你高。”苏格兰望了眼他的琴平静地说,似乎显而易见,眼前能以古典乐器与他即兴合奏的同事自然比他的玩伴要功底深厚。然而两人都明白,他说的远不止音乐。

赤井笑了下,没多说也没否认。“老实说,我刚来的时候看你们这么默契,还真有点奇怪呢,毕竟你们的风格完全不一样。”云淡风轻之下,话题越来越深入,也越来越危险。他期待着对方的回答。

“但正好互补吧?在我无依无靠、噩梦缠身的时候,他一直陪伴着我。现在同他一起工作,也算照看他了。”苏格兰无奈叹道,“他有时太固执了,不达到目的是不会罢休的。所以,有些没必要让他知道的事,我就不告诉他了。”

听了这话,赤井彻底放下了心。看来他还没将他的秘密告诉波本,暂时也不会有这个打算。他的选择不仅是为了深明大义,也是对他的信赖乃至关切。他不禁深受触动,自己竟能在虎穴中遇到这样的伙伴。

他默默将口袋中的贴片同手风琴一道放回了箱子里。“时间不早了,我先走了。”他简单同他道别,拉起箱子便动身离去。

“黑麦。”他走到门口时,苏格兰叫住了他。他本想问他刺杀议员当天酒店顶层大厅内部的爆炸的。他专门让公安部派专人调查过,那场事故有明显的人为痕迹。然而一开口,却是发自肺腑地推心置腹。

“要是没有这一切……你觉得我们三个会成为一支好乐队吗?”

赤井侧过头。苏格兰看不清他的表情,但能想象他的面庞变得柔和了。

“我们会成为一支伟大的乐队。”

 

尾声的尾声

其实降谷零内心一直明白,景光的死不是赤井的错。面对无法化解的危机,他的挚友选择了自尽,保住两名同伴的身份和秘密,任谁也拦不住。从那以后,他坚持与赤井为敌,大概只是想给自己埋在心底的愤懑找个出口吧。

在黑暗组织覆灭几年后,挚友冒死记下的任务档案解封了。当他在其中读到他与赤井在录音棚交流的情景,他理解了:为什么赤井会将景光的死视为自己的责任,为什么他几乎是刻意令他恨上了自己,为什么他多年来坚持不与自己为敌。

于是,他终于明白,他之所以能以剑走偏锋的方式一次次取得完美的胜利,是因为早有人将所有的后果背负在了他们身上。

组织覆灭后,他便与曾经的队友逐渐失去了联系。那家伙,现在应该与家人团聚了吧?不知他与他的FBI女友有无复合,又与柯南,不,工藤新一,还有无联系。

夕阳西下,门掩残红,如同逝去的伙伴和后会无期的友情。他望向逐渐消失的地平线,就像看着朋友们的面庞。“对不起,”他说,“谢谢你们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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